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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同人】离落青萍 (衍生)03

03

程萍为赢无异勾勒了一个未来,为了这个未来,程萍用了三年时间博取新皇的信任,在复杂诡谲的后宫中杀出了一条血路,拿到了一份独特的权利。他或许不是当今天子身边最为人知的宠臣,但确实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任人宰割的小小阉人。

他成为了天子的眼目,利用国库里的银钱从零筹织就了一张庞大的信息网,他表面上利用这张网为天子搜罗各地情报,为天子巩固他滑稽的统治,他虚伪地表演着效忠的戏码,背地里却在搜罗各地诸侯情况,当然也包括赢无异的。

他越是了解,就越是欣赏。他从不觉得赢无异弑兄继位的做法有何不妥,在生存权利争夺战面前,你死或是我活从不应该论对错。他甚至有些偏执地觉得,这个世界最大的公平就是让所有强者都有能力得到更多的主动权,对这个世界的掌控权。

赢无异哑然,不用程萍将计划剩下的部分说完,他就已经明白这个疯狂的年轻人究竟想要做的所有事情。

“你想要什么?”赢无异难得的说话时喉咙有点干,他的手指也在微微颤抖,但他不会让程萍看出自己的事态,而是用戒备的眼神望向他。

程萍笑了笑:“如果我说什么都不要,你肯定不相信。”

“谁做事情都有一个目的,更何况你是想让我做此种大不敬之事。”

“是和你一起。”程萍回答得相当平静,“我想和离公一起,让这天下变成它应有的模样。”赢无异的心脏比平时跳得快了一些,他眯起眼睛将程萍的所有表情细节都尽可能看清楚,希望能够从中看出一丝贪婪、一丝苟且,然而他最终发现在那张过于惨白的脸上有的只是风平浪静下的疯狂。

这家伙疯了,赢无异想。紧接着他就听到程萍的声音:“这就是我的愿望。”

程萍很喜欢读史,从那些古老故事的文字中才能看出一个真理:在源远流长的人类历史中,猜忌和贪婪是永恒不变的。

一个阉人妄图辅佐一个诸侯夺取天子的权利,将世界的运行法则用武力的方式更改。这件事一旦失败,诸侯或许还能在这天威已逝的时代苟活,而他这个小小的蝼蚁,只有被推出去碎尸万段的命运。而如若成功,他表面是新王朝缔造的功臣,但他却不能得到除去钱财以外的任何东西,甚至史书会将背叛之罪深深刻在他的脊梁上。他是帝王家犬,这就是宿命,一日为畜,终生为畜。

他能想到赢无异对自己的厌恶,没人愿意背负罪恶,所以一旦发生不好的事情就更愿意归罪他人。尤其是那些习惯了高高在上的大人们,好话当然他们来说,恶事自有别人去做。

但他还是选择去做,他也知道赢无异最终会接受他的提议。因为那太诱人了,是赢无异这类人无法拒绝的。

他眼神空洞地望向赢无异,像赢无异也在打量他一样的,要从赢无异的眼中找到那种仿佛看恶臭之物一样的情绪。

赢无异巧妙地避开了他的视线,望向窗外的残月:“你要知道,为臣者最大的忌讳就是虎狼之心。你的提议我就当没有听过,”赢无异的手抬了抬,“你滚吧。”

程萍弓下身子,就这样退出门外。

门发出“吱呀”一声,紧接着是关闭的声响,赢无异看着程萍走出天井后才大声地叹了一口气。

油灯大约烧了许久了,灯芯弯弯地垂下来,光也变暗,能照到的范围也缩了一圈。赢无异的食指反复在扶手上敲击,紧接着他站起身,将随身携带的短刃猛地插到木桌的表面。

赢无异走出大门时下意识地朝右边望了一眼,便顺着来时的路回到临时府邸。

程萍从拐角探出身子,依靠在墙边,嘴角露出一丝可以称得上是幸福的笑容。

程萍的存在不是必要的,但却很重要。这能让赢无异接下来的一切行动更加顺遂,也让他这次进都之旅少了很多麻烦。当他从都城全身而退时,辅相在大殿里几乎都要跳着脚骂起街来。小天子在龙榻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,心里想着今天那个白脸太监又给我找了什么好玩的。

时间约莫过了一年半。

上灯节头一天早上,程萍就指挥着一众新入宫的小太监挂彩灯,辅相的探子也从早晨开始就混在里面,跟着忙得脚打屁股头碰天。

等忙活了一上午,灯刚挂好,没几个时辰,说是天子的命令又要换灯,就把早晨的灯又重新下下来,挂上新花色。每个人心里都恶毒地骂着,可还是得埋头苦干。

等太阳都要落下,新的一批灯才又换完。程萍站在灯下观赏了一会,就转身回去。

辅相一直怀疑宫里有人勾结地方诸侯意图不轨,赢无异的名字一直在怀疑名单首页,就是宫里的人实在是太杂了,所谓的眼线和探子多得就跟麦田里的麻雀似的。这人是他家的,这人又是另一家的,偌大的皇宫你说真有多少人是皇上的,那可得好好找一阵。

其实程萍的脸上早就写满了我要搞事,毕竟他那个探子集团是越来越壮大,也亏着当今天子没什么脑子,放着这么个利刃也就知道听听八卦,寻寻开心,偶尔听听有哪家贪官污吏又黑了天子造游船的钱,赶紧叫人去查办,把钱找回来。

要是换成先帝,那如今的局势可就更混乱了。

辅相其实觉得程萍不是他首先要针对的目标,一个宦官,能掀起的风浪再大也是有限的。只要江山还在如今的天子手中,他的利益就不会遭到破坏。让他糟心的主要就是如今各方虎视眈眈的各方诸侯。

赢无异绝对不是唯一的那一个,可他绝对是最有实力的那个。

听说前些日子又派兵讨伐了最近总在边界作乱的一支蛮子部落,收缴大批战马。

你说人要是不惦记搞事,没事磨刀干什么?

所以辅相之所以盯上程萍,主要还是想从他身上挖出点关于赢无异作乱的证据来。

赢无异和程萍表面上似乎并没有什么瓜葛,捕风逐影的消息也不能坐实,可辅相就是觉得他俩之前有什么苟且。

探子跟着程萍又盯了一宿,什么都没发现。

转日程萍领了出宫的牌子,探子就赶紧通知换班的兄弟,结果就一错眼的功夫,就跟错了车。从集市口下马车的根本就不是程萍,而是另一位在宫中吃香的公公。

程萍呢?

赢无异在房中坐得身子都僵了,长随缩着头不敢说话,以为他生气了。赢无异站起身,椅子都往后移动,发出一阵难听的响动,又猛地抽出佩剑。长随吓得一个机灵,满脑子搜罗词语想说点什么,同时暗中咒骂究竟是哪个不要命的混蛋让离公等。

结果赢无异只是舞起剑来活动活动身体。

今天赢无异只穿了一身素色便衣,在这青楼之地多少显得有点格格不入,不过反正是在包间里,不过舞剑就有点过了。

长随正瞎想着,门突然响了。

门上映出一道影子,长随认为是老妈妈叫姑娘来送吃喝,刚想说句不用了,赢无异归剑入鞘,说了一句:“终于来了。”

长随瞪大眼睛,看着那道人形的黑影从门外拖着长裙款款走入,头上的钗穗随之摇动。

原来是个姑娘?离公等的是个姑娘?

还没等长随看清姑娘的脸,赢无异便挥手让他出去,擦身而过的时候长随闻到一股淡香,不像是姑娘的脂粉味,更像是礼佛的线香。姑娘的下半边脸遮着素白的面纱,一双浓妆艳抹的魅眼并未看向长随。

长随悻悻地出去守门。

而赢无异则转动烛台,墙边的床榻随着一点震动声移开,露出一个只供一人进的方口,直直通入密道。

程萍摘下面纱,向赢无异微微欠身后便提着长裙下到密道之中。

“离公慢些,台阶泛潮,有些滑。”程萍身子下了一半回头过来,头上珠花乱摇,摇花了赢无异的眼。

赢无异等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后才彻底回过神,他绝不是被这扮女人的阉人蒙蔽了什么心智,只是他忽然想起,他和程萍第一次见面时程萍其实还说了一段话。

“其实我还有一痴愿。”程萍以毫无波澜的声音继续说下去:“自三年前一见离公,便已倾心。”

赢无异叹了一口气,也跟着下往密室。


未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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